推开通往老梦视觉工作室的门时,我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——那是工作室特意调配的助眠香氛,混着新拆封麻绳的草腥味,在鼻尖打了个转。坐在藤编茶台前的人抬眼,是我前老板周延。他从前总穿着熨烫笔挺的深灰西装,此刻却换了件亚麻衬衫,袖口随意卷到小臂,露出腕骨处淡青的血管。
“上个月你递辞呈时说‘受够被管着’,”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,指尖轻轻划过我后颈,“现在,该换我尝尝被管的滋味了。”老梦视觉的主理人阿杰递来一卷深棕棉麻绳,绳结在他掌心摊开,像条温顺的蛇。周延主动转身,背对着我抬起手腕——曾经在会议桌上拍红文件的手,此刻正微微发颤。
当第一圈绳结绕过他锁骨时,我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。“以前总嫌我挑你方案的刺,”他声音发哑,“现在你绑紧些…我认。”麻绳顺着脊椎曲线向下,在腰际收出一道利落的弧线。老梦视觉的落地灯在他背上投下斑驳光影,曾经不可一世的上司,此刻正将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我面前。
“从今天起,”我收紧最后一圈腕结,“你不再是老板。”他低头看向交叠在小腹前的双手,麻绳在指缝间勒出淡红的印子,忽然笑了:“求之不得。”